闪耀吧！中华宝藏①丨“China”的历史比你想象的更久远

2023-06-30 00:44:57来源：科普中国网

“China”一词，既指中国，也指瓷器，中国瓷器从它产生之日起便以独特的魅力改变着、影响着世界。最早的瓷器生产、制作于哪个朝代？它出现的时间可能比你想象中更久远。下面就跟随大河网记者在郑州博物馆探寻“China”的历史。

(相关资料图)

出土丨这些碎片可能分界陶与瓷

1965年2月，郑州第十四中学在植树时发现铜斝一件和铜爵二件。出土地是一座商代墓葬，随后又陆续在这里发现四座墓葬，考古专家对这五座墓葬相继进行了发掘，发现了大量的陪葬品。

在考古发现中，大家可能对出土的珠宝玉器更为关注，而对考古专家来说，他们可能会将注意力放在那些残破的陶瓷器碎片上，因为从中或许可以发现更多历史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从而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中国瓷器的起源可能就要从这些碎片说起。

“在对2号墓葬的发掘过程中，一些釉陶碎片吸引了专家的注意。碎片散布在墓底各部，经过复原，器型基本完整。”郑州博物馆陈列部主任汤威告诉记者，在“创世王都”展厅，陈列着一件青釉瓷尊，它的发现，使人们对烧制瓷器的历史有了全新的认识，在此之前，一般多认为我国的瓷器是从汉代以后才出现。青釉瓷尊的出土，将我国开始烧制瓷器的时间提前了1000多年，极大地开阔了学术研究的视野。

青釉瓷尊口部外撇，颈部内收，斜肩，深腹，底部向内凹陷，造型规整，朴实稳重。尊口沿内侧有清晰的轮制留下的旋纹，肩部拍印有席纹，腹部装饰以篮纹，纹饰清晰。

争议丨是陶是瓷终有定论

对于郑州商代遗址中发现的青釉瓷尊等瓷器，曾有两种不同的看法：一种认为已经具备瓷器的基本特征，应属于我国早期的瓷器;一种认为不是瓷器，而是“釉陶”。

瓷器由陶器发展而来，这是一般人所共认的，但问题在于瓷器从什么时候开始，陶器与瓷器的基本区别在哪里，还是存在争议的。

为此，我国著名考古学家、堪称是新中国河南考古第一人的安金槐先生曾专门发表系列学术论文，在20世纪60年代就提出了商代瓷器的概念。

安金槐先生在发掘郑州商城时发现了很多区别于一般陶器的硬质陶器，而且有的表面有釉，于是他认为这些商代的硬质陶器应该是瓷器。传统的观点认为东汉以后、魏晋时期才开始出现瓷器，安先生的观点当时遭到了很多人尤其是瓷器研究学者的反对，但他仍然坚持，并专门撰写文章进行论证。

“总之，我认为广义地说，只要具备以下几个特征就可以算是瓷器：（一）胎骨是用高岭土作成的，有的胎骨也羼有石英或长石等粉末。（二）有光亮的釉。（三）质坚硬、火候高，叩之作金石声。（四）胎骨不吸水分。”《安金槐考古文集》中曾有这样的表述，商代瓷器的釉和胎骨结合非常紧密，没有发现脱落现象，烧制瓷器的火候一般都在一千多度以上，由于火候高、质坚硬，叩之可以发出清脆的金石声，瓷胎放入水中不吸水分。所以郑州商代遗址中出土的瓷器，已完全具备了早期瓷器的特征。

青釉瓷尊表面和内壁施有光亮晶莹的黄绿色釉，釉面相对均匀，并留有釉滴。尊的质地坚实致密，叩击时会发出清脆的金属声。科学检测显示，这件青釉瓷尊是以高岭土做胎，胎骨为黄灰色，表面涂有釉料，经过1200℃以上的高温烧制而成，胎釉结合牢固，吸水率低。它与后代的瓷器相比，虽带有不少原始色彩，但已基本具备了瓷器的特征。

“因为当时出土的原始瓷数量不多，学术上不易定论，所以一开始对它的称谓是‘釉陶’。但随着各地原始瓷的大量出土，遂被公认为原始瓷器。”汤威介绍，青釉瓷尊已经具备了瓷器的明显特征，所以被称为瓷尊，又因为这时的瓷器尚处于创烧生产的早期和低级阶段，与东汉以后的成熟瓷器相比，胎体没有完全烧结，釉层较薄，制作工艺也比较原始，所以又被称为“原始瓷尊”。

用途丨喝酒、祭祀都少不了它

原始瓷器的创制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一项重要发明，它比陶器有着很多的优越性，所以原始瓷器出现之后就成为商代、西周、春秋、战国等各个时代统治阶级独占享用的珍贵器皿，在这些时代的贵族王侯墓葬内就多随葬有原始瓷器，郑州博物馆里的这件青釉瓷尊就是一件陪葬的祭祀用品。

“尊是容器，也是祭祀用器，商周之际用作酒器。”汤威告诉记者，在对郑州第十四中学商代2号墓葬发掘时，发现青釉瓷尊的碎片较为杂乱地散落在墓底，而成为碎片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墓室沉积挤压造成的，也可能是当时埋藏的“毁器葬”习俗，但根据墓主人“俯身葬”以及碎瓷片分布的位置和状态，基本可以认为是下葬时的陪葬品，生前祭祀的功用更多一些。

“这件瓷尊其制作和使用的年代在距今约3600年前的商代早期，以其为代表的郑州商城原始瓷器对于中国陶瓷史的研究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这件器物出现之前，人们普遍认为瓷器于汉代出现，这件青釉瓷尊的发现把中国人烧造瓷器的历史提前了一千多年。”汤威表示，以青釉瓷尊为代表的原始瓷器，体现了商代瓷器生产的最高水平，在当时是比青铜器还珍贵的器物。

提到商代，人们首先想到繁荣兴盛的青铜文化，谁又能想到瓷器烧制的技术已经悄然萌芽，青釉瓷尊的发掘体现了郑州在商代前期，已经是一个文化繁荣、工商业发达的大都市。